“這個……沒必要吧。”我有些汗顏，一下子將黑布卷在了手上，當玩具的擺弄：“你有啥心事就說唄，反正我聽著呢。還有。在咱們聊天之前，你是不是應該先找你小姐妹幫忙確定下？畢竟這關於我兄弟的妹妹，說老實話……”

“還用你說？我艾小暖從來講究做交易公平買賣，在你剛下車的時候。我已經發短信過去了，她也回了我，說的確有個小混子在附近張望，不過還沒有得逞。但也快了。”艾小暖撇了撇嘴，淡淡的道：“廢什麽話啊。既然要禱告，自然氣氛要營造足，如果這都不答應我，你是不是太坑爹了點兒？”

“啥？你，你都得到確認了？”我有些狐疑。倒不是不相信她，只是覺得太快了點，該不是在忽悠我呢吧？

我就要開口，艾小暖馬上就冷哼一聲，嗤的一下子，剎車了。一個猛沖，媽的。剛老子上車沒有來得及弄安全帶，一個踉蹌沖過去，直接額頭撞擊在了前面的車窗上。質量還挺好，好車就是不一樣，除了我的頭很疼之外，她的車子一點兒刮花的痕跡都沒有。

謝特！

“你當我艾小暖什麽人？難道我說過的從來沒做到的？嗎的，上次老娘差點兒給那叫惠惠的死逼女人給搞死了，不也把渾蛇拿下來了嗎？”

這話問的，我好難為情。

看著她一臉義正言辭，面色微紅的憤怒模樣。不知道怎麽的，我竟然有些羞愧和尷尬的意思。

我當然知道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，我是我家人。而艾小暖則是不要懷疑她。她答應了，就會做到。盡爪夾弟。

所以，我就慢慢的釋懷了，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她還是幫我忙的，我就嘿嘿的怪笑了起來：“那啥，小暖姐，別生氣嘛，我就隨口一問，又沒有多說啥。既然你搞定了，那我就放心了，恩，按照你所說的，我把黑布弄起來吧，你誠心誠意的禱告，我也真誠的回答你，一定讓你物有所值。”

“哼，德行。”

她撇撇嘴，雖然表面上不悅，但是心裏還是美滋滋的。繼續開車，而我也是迅速準備完畢，開始了。

“神父……”

她一開口就叫我神父。

媽的，差點兒把我給撂倒。

模式正規了，難道連口號也要正式嗎？

我知道她的性格，很認真的一人，算啦，懶得跟她計較。

所以我就沒有多說，只是輕微的咳嗽了一聲，繼續聆聽她的禱告：“我有罪，我悔過。昨晚，我把我爸爸的狐貍精給弄了，而且還給我爸下藥，給他灌酒，造成了酒後駕車，現在被派出所逮進去了，我是不是很不孝？我是不是不配當一個女兒？”

她的語氣從一開始的冰冷到委屈，再到低迷。隱約之中，好像還帶著一絲哭腔。

這似乎是在為她自己的身世而淒迷，更為爸爸現在在受苦受難而哀傷。

其實我覺得這妮子本身就是一個矛盾共同體，有時候自己做的事情都無法理解。但是她就要這樣做，給我搞得有些呼吸急促，嗎的，這麽大的難題，不是在考驗我嗎？

不過幸好我的心理素質比較強大，能夠接招得住。所以我還是不驕不躁，輕緩有秩的徐徐推進著：“大苦大悲的世界裏，不存在任何的對與錯，我……”

“慢著。”

她忽然打斷我。將黑布掀開，瞪著我：“什麽大哭大悲？這不是佛教裏的用語嗎？拜托，我這是在禱告，這是基督教啊，你要完全用基督教的語言來跟我說話，不行，重來。”

我汗顏之至。

搞笑了啊，尼瑪，這也要正規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？

我心中不悅。但是現在她是大佬，算了，將就他吧。其實也挺可憐一孩子，估計有過多的幻想重合癥，我次奧，有病就吃藥，幹嘛一天到晚的來搞我，我的心好累哦。

“恩，女兒，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，對與錯，是與非，他都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人。你種什麽因，就給什麽果。你之所以會這樣對待你爸爸，你爸爸可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，來吧，上帝在聆聽，你完全可以打開心扉的把你和你爸爸的過往全部交代出來，請記住，上帝在看著你，他要看到你足夠的真誠，不能有絲毫的保留。”

我語氣平穩的慢慢說了出來。

其實，這似乎也是從某個方面來說，讓我更加貼切的了解這女孩兒。

感覺渾身都充滿了秘密的樣子，並沒有別的意思，單純的想要幫助他，讓她能在快樂的年紀不要背負那麽多的心理包袱。畢竟我和她就是朋友，而且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。

“謝謝上帝的體諒，的確，我有所保留，但是在上帝面前，我艾小暖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隱瞞。”艾小暖已經是慢慢的進入了角色，深吸了口氣之後，車子也是開得加速了不少，我偷偷看了一眼，你麻痹的，竟然是一百五十碼。

身邊的光景跟著的快速略過，而且這裏有很多的彎道，她就這麽跟我玩兒漂移了。

這瘋婆子，現在是要讓我和她雙雙殉情的節奏嗎？我沒有阻攔她，我知道這種性格的人，你越是跟他對著幹，越是得不償失，總之，我有一個底線，那就是，如果真的要發生車禍啥的，老子要跳車逃命的本事還是有。

“神父，請您聽著。自從我媽媽死之後，我爸爸郁郁寡歡，雖然傷心了一陣，但是沒過多久，他就好像當我媽媽不存在了似的，把她的衣物，她的東西，全部弄到了其他的地方，我不知道在哪裏，但是大概是扔掉了吧。所以我恨他，而且他和我媽媽不應該是相守相望才結婚的嗎？怎麽能夠這麽快移情別戀，而且幾乎是三天一小換，五天一大換，還把那些臟女人弄到了他的大床上，那是我媽媽曾經應該有的位置啊，他怎麽可以這樣？我更恨他了。

而且，那些狐貍精就好像是我媽媽一樣的對我各種指指點點，在家裏對我家的傭人呼來喝去，還亂花了我爸爸的錢，隨便的使用我們家裏面的東西，儼然一副我們家新的女主人的姿態，不，我不要，我不要這種感覺，我討厭這種感覺！昨天晚上的那狐貍精，就是我爸爸最愛的那個女人，而那女人，也是我最討厭的，所以，我忍無可忍，我要報覆，我要讓她知道我的可怕，我要誓死捍衛我媽媽的權利。所以我打了她，還把她扔進了垃圾桶，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，我真的想要刮花她的臉，再打斷她的手腳，叫她亂勾引人！叫她亂勾引人！”

“啪啪！”

“滴滴！”

“噠噠噠噠噠！”

我靠！

這妮子竟然是瘋癲了的，越說越激動，一邊又加速，還拼命的敲打著喇叭，嘴巴裏面不斷的碎碎念，音量也是在與日俱增。我有些害怕，稍微的放低了一點兒黑布之後，看見她現在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，好像是憤世嫉俗，想要跟誰同歸於盡的意思，車子都是不斷的搖擺，搞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難了！

“女兒，你激動是沒有必要的。因為上帝讓你媽媽離開，並不是要剝奪你對她的依賴，而是你媽媽太好，應該讓你媽媽上天堂，享受更多的幸福。其實你不知道，你媽媽正在天堂裏看著你，她看著你的所作所為，難道你希望你媽媽這樣看待你嗎？對待爸爸，是那樣的不孝，對待身邊的人，是那麽的殘忍，難道這就是女兒應該保持的態度嗎？”

我說到這裏，她忽然放慢了車速。

同時氣氛還稍微沈默了一陣之後，她忽然-偏過頭來看著我，認真的說道：“我媽媽……她，真的在天堂嗎？她，真的在看著我嗎？”

“是的女兒，上帝有很多雙眼睛，他可以看到世間的任何東西，人，或者事物。一切都有定數，都是在上帝的設計之中，你其實要做的，就是順其自然，理所當然的接受，而不是要刻意的去改變這些記成的定律，命運就是命運，不能擺脫，不能抵抗，要學會順從，你明白上帝的意思嗎？”

“不，上帝你騙我，上帝你在安慰我對不對？如果是一個好女人，那我艾小暖能欣然接受，但是那些臟女人，哪個不是看中了我爸爸的錢財？而且，我爸爸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，還有多大的旺盛精力？說一句不好聽的，即便是在床上，他也無法滿足那些女人的要求，你說，那些女人不是圖財是圖什麽？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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